孽缘_江湖孽缘1-13,《江湖孽缘》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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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缘
  
  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吧,命里该有这么一段经历。本来再我见到林海第一眼的时候,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很是不顺眼,黑瘦的人,穿着打扮也是我最讨厌的,我讨厌男人穿黑色的显型裤子,有不喜欢男人穿白色的衬衫,更讨厌男人穿白色的旅游鞋,从头到脚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是我不喜欢的,尽管这样我还是选择了和他走,我实在想离开那座城市,换个新环境,忘掉那里的一切,我想摆脱忧伤,完全没有想过到了大连会怎样,和这个男人以后会怎样,就这样的走了。现在想想,人年少时的确是有“魄力”现在想找都找不回那时候的冲动与不顾及。
  
  那是2007年10月1日,是我整整在河北呆了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我从未回过东北,三年里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虽不说经历了什么大灾大难,可心理的困惑和孤独,生活的艰辛还是有的,点滴中的积累已经让我疲惫了。
  
  很早的时候我就坐上了廊坊到天津的客车,林海前一天晚上坐的大连到塘沽的船,我和他说过如果他不来接我,我是不会去的。我到天津站的时候,他还没有到。本来我们能走在一起就不是彼此有那么点喜欢,只是因为他想有个家,而我呢只是想能够忘记一些事情。对于他的迟来我很是不满,信息发了很多,我也有一些担心他会不来,坐在大厅里,看了看钟,告诉自己9:30如果见不到他人,就当我到天津散心了,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会不停的看着时间,说实话我还是希望他来的,因为他给我了我离开的去处,若是他真的不来,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我还能去那哪里,临近九点三十了,我开始焦躁起来,点过了,十点也快到了,我反复的问我自己还要再等吗,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接了,是林海!他手机没电了。我们也走两岔了,我在东站等他,他去西站接我,但还好我可以确定他是来了,这不是个玩笑,我没让人耍,挂断电话,急忙打车敢到西站找他,我到了却没有看见他,还是在等,我很气愤,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我又接到了他的电话,告诉我他在哪哪,按着他说的位置找了去,可始终没有见他到人,我没有那个心情去多想什么,从始至终他的好坏我就没有完全放在眼里,我只有等,想着其他的事情等着他,几分钟之后我见到了他,他的照面让我心理更加的沉重,这个人在廊坊的时候我是见过的,和他建立联系也是我有意的,也听过之前的男友说过一点他的事情,我没有完全去在意这些,人总有他的另一方面,他人的说法可以借鉴,但不一定要完全采纳,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我之前所说的,人总是有肤浅的时候,何况我觉得这也都正常,世俗之人吗!
  
  “我们走吧!去塘沽坐船吧!”我没有一点笑意。
  
  “行”。
  
  这人很是没有眼力见,径直走在我的前面了,是没看到我的大箱子,还是看到了不知道帮我提一下,如此的表现只能让我认为这个男人太不行了,我的失望几乎已经达到顶端,但当时我没给自己第二个选择的机会,唯一的选择就是跟他走,大不了就这样或是那样,也许他也觉得自己好象有失男人的风度,没走几步,回过身来接过我手中的箱子,搬进了车里。十月分的河北依然是很热的,车里的人很多,所有的座位都已经坐满,车住在过道给站着的人加了几把小凳子,我和林海坐在了后面,直到车里再也塞不进去一个人的时候,司机才启动车子,天津离塘沽原来这么远,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什么话,这和我以后对他的了解是相否的,熟悉的人他的话还是很多的,第一次认识的人基本上不知道如何去交谈。
  
  他搂了我一下:“你怎么了不高兴吗?怎么不说话?”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淡淡的说着,心理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对你没什么好感,有什么话可跟你说的。
  
  一路上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和他都是这样过的,偶尔简单的问一句,我也都简单的回答。
  
  时间真的很漫长,让我怀疑也许是司机的车速保留太多,等啊等啊,盼啊盼的终于是到了地方,没有坐到重点我们就下了车,修路塞车,只能随着所有的人下车,走到码头,他抗着我的箱子走在前面,是用肩头抗着的,本来是可以不用那么费劲的,路况太差,又刚下过雨,只能加些力气,我在后面跟着,看着走在在前面的的林海,只有我知道我的箱子里装的大部分都是书,确实挺沉,这个瘦男人也挺辛苦的,可他不辛苦谁辛苦,难道让我抗吗?
  
  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看着,一路想着我自己的事情,时不时的他也会放下箱子,在歇息的同时,等等落的老远的我。办个小时左右我才真正看到了码头,排队去买票,真是天不随人愿啊,没票了。
  
  真是的,看到的人已经很不顺眼了,想要马上离开这里,票却又买不到了,倒霉呀,我嘟囔着
  
  “我饿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朝着售票处旁边的食杂店走去,泡了一桶方便面,他给他哥打了一个电话,我清楚的听到我了吗,看起来他家里人也知道我要来,他是认真的,我有一点点的欣慰,吃完之后我又想了点办法看能不能弄到票,结果还是得坐车返回天津去坐火车,塘沽的气温不比天津那样热,码头的风很大,已是下午了,无遮无掩的风夹杂着冰凉的海水蒸汽,让人浑身上下由里到外感觉冷,可恶的车还没有来,我把身上的外套裹了又裹。
  
  “看你好象不高兴,你在想什么”。
  
  我微笑着无语
  
  “如果你要是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他说着。
  
  我望向了他“好冷”靠在了他胸前,顺势他抱紧了我,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我挣脱出他那用力的双臂,在地上踱了几步“好冷”。他笑了。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尴尬,而尴尬也在这沉默中游动着,直到车来,我已经有一些疲惫了,靠着了他肩,闭上了双眼,我多么想能这样一觉睡到大连,或是当我醒来时我和林海已经非常熟悉已经有了感情,那样我会是快乐的,不会再有失望和无奈,我不会再用将就二字给我这段感情做个定义,她不停的换着双手给我遮挡刺眼的阳光,也许他是细心的,沉默依旧在这蜗牛一样的时间里过着,我实在是没什么话想和他说,睁开眼睛坐了一会,又闭上眼睛倒在他身上,然后再睁开眼睛坐一会,他以为我是睡的不舒服,在我再次靠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给我腾出了更多的空间,像拍着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我入睡,也许他以后会对我好,我累了,需要这样的一个肩膀让我依靠,让我遗忘过去,几个小时之后到了天津,又打车到西站,在车租车上的时候,他冒出了一句话“媳妇你喜欢吃什么鱼?”叫得我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么快我就成他媳妇了,他是很相中我吗?还是人太过于随便,我能说什么,是的我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我已经跟着他这样的走了。
  
  “哦,什么鱼都行!”
  
  “回家我给你做鱼吃。”
  
  到了西站太阳已经落下来,买了午夜十二点的票,还有一段时间,找了个地方搞定了晚饭之后我们来到车站旁边的休息室坐下了,人很少,我们坐在了前排,长长的沙发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躺在了他的腿上,他的手伸进了我的内衣,我没有拒绝,既然都已经选择和他走了,想那么多似乎也是多余的,早晚不都那么回事吗,还有什么好装的,我就是这样告诉自己,这样安慰自己,让自己能尽快适应和他的接触,我想要快乐,我需要摆脱,时间将近,来到候车室顺着人流挤进了车里,人很多原来也没买到有坐的票,站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知道她从哪找了个位置让我坐下了,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我们终于一起坐下,她还是会爸手伸进我的内衣里,但多半的时间他还是到车厢吸烟处站着吸烟,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坐了一会就跑了,后来我们真正在一起什么都可以说的时候,他告诉我那天因为一摸到我,他那里就硬了,难受,所以就站到一边去吸烟。我承认我能跟着林海来大连,除了当时我需要一段新感情去替代那时的伤心之外,实际的客观原因也是不可少的,从先前和她的只字片语中我感觉林海的经济条件还是行的,想要过日子总是不能少了这点,他说过老家我们虽是一起的,但他要在大连买房子。他也这样的和我说过他喜欢大连这个地方,干净,景色好,空气好,他要把家安在这里,我们聊了一些以前他在河北的事情,我告诉他我们都在那个县城住的时候我请他喝过一杯咖啡。“啊!是吗?”显然他是记得这件事情,只是对人没什么印象,或许他在想点什么其他的事情,那时候我和一龙在一起,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碰巧遇见了林海,在路上的时候也遇见过,只是从未说过话,没想到我们今天却能坐在一起,我能在网上加他,这是我有意的,因为当时我只想了解一龙一些事情,这次走也是因为我和一龙的分手,也许这就叫缘分吧!我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林海正在看我和一龙的合影,我抢过照片,本是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事情,也生气他翻我的东西,未免太过于随便,真当自己人了吗!他丝毫不知道我如此强烈反应的原因很平和说了一句“没什么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真的想告诉他你知道什么啊,什么叫过去的事情啊,要真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就真的没有你的份了,你以为我还会和你坐在一起吗,你以为在我心里就真的过去了吗,你以为我和你在一起是相中你了吗?可我还是沉默了,或许他能这样想对我是有利的,片刻之后我们继续交谈,无非说的都是他的事情。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到了大连,到他和他哥租房处已经中午,这是个简陋的平房,百分之九十以上来连打工的外地人都会到这样的地方租房子住,他哥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很有知识的人,我叫了一声“哥”。
  
  “来了”。
  
  “恩”。
  
  “累了吧”。
  
  “不累”。
  
  简单含蓄之后,他哥出去了,把这个空间留给了我们,林海给我铺了床,其实我有一些精神了,也没那么累,可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还是很陌生,所以躺了上去。
  
  “一起睡吧!"我对他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他也没客气,脱了衣服就上来了.
  
  “我把裤子脱了”。
  
  “脱吧!”
  
  我简直说的是废话,这还用问吗,他八不得我脱的一丝不挂才好呢。
  
  他搂住了我,手滑过我身体的每个部位,火热的双唇吻遍我全身每个部位,我心跳加快,在他脱去我内裤的一刹那间,我反抗了,但他还是插进了我身体,我流泪了,我只是在想着一龙我们彻底完了,我们不再有关系了,从此刻起我不再是你的女人。
  
  林海永远不知道我那天为什么流泪,他只是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话:“我会对你负责任的”。现在想想这真是一句很古老的经典话,经典到现在一文不值。
  
  “时间怎么这么短啊!不过还挺舒服”。
  
  不舒服句不会有那么多人花钱找这种事情做了,那就没有做小姐的这一职业了,我这样想着。
  
  “也许是你太长时间没有做了”。就这样我们就住到一起了。
  
  睡了一觉之后,他去洗脱下来的衣服,把我的内裤也洗了,这也是我们在一起之后唯一一次是他洗的衣服,我蹲在旁边看着他,能看出他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比如这两间屋子,虽然简陋,但物品摆放整齐,晚上他给我做的鱼,给我买我爱吃的水果--葡萄,大连这个季节正是盛产葡萄的季节,直到大连的葡萄都让我很留恋,又大又黑又甜,菜他做的也很不错,我爱吃鱼,以前他学过烹饪,也做过厨师,做一条鱼也就五六分的时间,那两年我可真把鱼吃个够,现在看到肉多多的鱼我就恶心,只有带鱼我现在还是吃的,因为他只给我做过一次,还做的很糟糕。
  
  女人是不是都这样,一旦赤身裸体的和男人有了关系,就会觉得更近了一些,一切相处就自然了些,我想要和他说的话也多了,看他也顺眼了许多,我这种女人是不是犯贱。
  
  我开始慢慢的了解他,他33岁,我22对,我从来都没有在年龄这方面建议过什么,之前的很多年他都是和一切吃喝的朋友混过来的,那时候觉得很威风,现在觉得很傻,打架,替人摆事,要帐这都是很正常的,也就是靠着这个挣些钱,朋友倒是很多,可在自己有事情的时候,人都躲的远远的,做过一年多的牢,也谈过感情,最后因为自己不务正业,女人都离他而去,我没有闲气过他说的这些,相反的我为他的坦诚而感动,他说他现在累了,那种生活没意思了,只想能够塌实的过日子,想自己能有个家。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一天晚上我们都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我翻开了日记,让他也写一篇,我想知道他现在想说些什么,心理会想些什么,他写了,歪歪扭扭的在的写了一篇“我现在很快乐,我找到了一个老婆,我爱他我想他也是爱我的,她比我小很多,比我有文化,比我漂亮,不闲气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会努力赚钱的,让她开心不让他受委屈,想想以前想想现在,自己真的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在我虽然很累,但那只是身体上的累,我觉得这样很塌实,我希望我的老婆能永远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我会好好对待她的........看他写的这些我很欣慰,他在过一种全新的生活,走一条全新的路,这个选择是可取的,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人有是很难分清自己浅意识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林海每每说起他的以前,再去比较他的现在我真的觉得他变了,现在每天他起的都很早,去工地或是其他地方干一些重体力活,回来一身泥土,他丝毫都没有抱怨过,他说他觉得这样很好,现在他每天都睡的很香,以前睡觉总是被噩梦惊醒,听到警笛声都会紧张的警惕起来,不敢回家,害怕有什么事情连累家人,曾经还被警察追的在包米地里跑了一夜,最后在一个孤坟前停了下来,浑身都让露水湿透了。我觉得他是那样的可怜,是那样的叫我心疼,我也傻着认为,我对于他来说是那样的重要,我就是他想要的家,如果我离开他了,那他从新燃起的希望不是破灭了吗,或许那样直接导致的是他继续回到从前。
  
  一直我也都没有找工作,当时自己手里还有点钱,他每天也都能挣点现钱回来,那时我过得真的很快乐,我们相处的很好,很久都不会闹别扭,我想我们比别人过得都幸福,我让他穿上我给他买的衣服,牛仔裤休闲的夹克,我发现其实他身材是不错的,人也是很耐看的那种,要是不说年龄,看起来也就二十八九岁那样,每次他干活回来,我都跟着他屁后转,像个尾巴似的,我也会和他甩点小脾气,常会把他逗笑,他说我是个孩子,可爱死了,我喜欢那种感觉,像个大人在身边,那样的安全,那样的被宠着(尽管我从来不无理取闹)呆着的时候每天我一起床就是算计着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因为在那个小屋子我们连太电视都没有,我唯一做的就是盼望他能早点回来,回来就有人和我说话了,所以我的话总是不停,躺在被卧里我也会缠着他和我说话,他实在困的时候就让我把头掉过去说,我很听话,冲着墙那样说着,说到自己睡着了,或是我那样开我个人演唱会,唱着进入梦乡。他总是叫我小妞,或是直接把小也去掉,一个字妞,妞过来,妞想吃什么,妞再吃点,胖什么胖啊,减什么肥减肥,胖点才行,这是他说的最多的话。也有人会在他面前夸我“林海你在哪弄的小媳妇啊,多好啊......”他也会美滋滋的回来告诉我今天谁谁又夸我了,我也会调侃着说:“那当然,你能找到我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妞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他总是喜欢看我在耳下扎着一个小歪辫,每次我改边发型,他都会纠正,过来妞,梳头发,然后用他那双大手在我的脑袋抓吧几下把头发弄歪了“这多好看,以后就这样梳头发。”有人没人的时候他都会亲我一下。
  
  十一月份的时候天就冷了,他的活也就不多了,我们的生活也不如以前,其实我们都不是太会过日子的人,虽不大花(因为没有钱让我们大花)但也不是那种知道节制的人,有几天我都没有喝到酸奶,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他对我好,什么样的日子我都可以过,我不怕穷也不怕苦,他搂着我:“老婆你是不是好几天都没有喝奶了,你想吃什么,老公给你买?”实际上当时我们几十块钱都不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就在眼圈里,我满是心疼和感动:“我不喝,我不想喝。”是啊小傻得,都没有关系的,既然我选择了你,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可以和你一起过,其实对以后我们俩个人的日子我没有怎么犯愁,因为他父亲承诺过我们一些东西,也说过过年之前给林海买一辆车,再说他哥都三十八了,也没有对象,林海也三十几岁了,现在有了我,我想他们家里人不会不为我们考虑的,会为我们做打算的。
  
  没过多久我怀孕了,林海很高兴,他想要个孩子,也很喜欢小孩子,可我不想要,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太短,尽管我们的感情很深也比较稳定,但考虑到现实情况我还是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他也还是坚持他的意见,我一气之下跑到同学那里去了,刚到那没多长时间他就不停的打电话,一听玲说我出去跑步了,他可急坏了:“跑步!跑什么步!怀孕了怎么能跑步!赶紧让她回来!”我捂着嘴巴在一旁憋不住笑,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我揪回去了。我们在一起的两年里就没有怎么分开过,除了他出去干活的时间,几乎去哪都带着我,每次分开个一两天回来之后,都像分开很长时间不见了,那个高兴劲就不用说了,恨不得上个厕所都得跟着,我总会问他是不是我们分开几天了,一回来就就可稀罕我了,我的脸上都满是他的口水。
  
  最后他还是同意把孩子做掉,从他妹妹那里借了一千块钱,去了一家小医院,吃的是那种打胎药,都是最廉价的,我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死掉了怎么办,但是还好,肚子只是疼了一阵,排出了一个血块也就完事了,但我整个人还是很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扶起我让我靠在他怀里,拿着小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吹一下,用嘴适一下粥的温度,喂进我嘴里,刚吃第一口我差点吐出来,咸还有腥味,原来他往粥里放了点盐,还把鸡蛋青一块块的活在了粥里,以为我不爱吃黄,把黄他吃了,把青给我留下了,真让我哭笑不得,我也没再吃第二口,他哥回来的时候还说这我吃都咸,他像个孩子一样一脸疑惑,咸吗?我吃怎么不咸啊,挺好吃的啊,说着连鸡蛋青带粥全让他给吃了,这人啊哪像三十多岁的人啊,真傻!我在一旁取笑他。
  
  那个时候真是太年轻了,对于这种事情真是像个白痴一样,林海也比我强不到哪去,我以为他比我大就什么都知道了,结果有的时候他还不如我,有一次我一起身摸到内裤上有个雪快,手上都是血,当时我就一个人在家,我趴在床上就哭了,以为自己真的是快死了呢,他回来的时候也没听见我的声音,看见我还在那趴着也没个动静:“妞还睡觉呢?”我一抬头看见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伸出手来让他看有血。
  
  “那没事。”他一边用手给我擦脸上的泪珠,一边去拿湿毛巾给我擦手:“给妞吓哭了,没事有老公在呢,别怕,不哭了......”哄着一会我也就好了,穿着他的大保暖内衣内裤在床上坐着,等着他给我做饭吃,那几天呆的连屋都不能出,当我忍不住往门口走的时候,都会让他给逮住:“回去,揍你了,敢出去!”大概呆了十多天,也就出去了,天已经开始下雪,回老接一趟,家里人留我过完年再走,但是今年林海因为他爸不给他买车了,所以不回家了,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呢,和家里说了慌,也就又返回了大连,本来计划着两个人怎么样过这个年,当时手的钱也够了,结果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连一点年货都没有买呢,钱就被他几下子给折腾没了。我开始为他的生活方式而担忧,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明白他爸曾经承诺过给我的一切都是没有准的事,林海很多的生活习惯还是继续着以前,他爱喝酒,但不多喝一次最多也就是两瓶,抽的烟也都是七元到十元之间的,这些我都没有怎么去束缚他,虽然都是零散的钱,可对于连工作都没有的我们来说长时间的积累,也是一比不小的开支,他也会打麻将,倒不是成隐的那种,可输的远远要多于赢的,兜里的钱就是我们全部家当,没了,也就没了生活费,他会因为这些一次一又一次的欠债,我给他还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说不会再这样,可仍就还会有下一次,那时候我真的想和他分了,最后都被他几句话给留下了,不是我这个人禁不住甜言蜜语的忽悠,只是我这个人心太软,也是太相信他了,总是认为毕竟是一段感情,还有他对我也不错,处处让着我,哄着我,还有他都三十几岁了,还没成个家,什么都没有,我要是再不要他,那他多可怜啊!也就是积余这这些原因吧,很多次我都下不了决心离开他,但以后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我很是担忧很是愁,慢慢的我的泪多了。
  
  年后五月份的时候,我们搬了出去,和他同学一起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他也不再去工地干活,开始找开车的工作,也找了好长时间,有人嘲笑他说他干什么都干不长,但我不那样看,我支持他,鼓励他告诉他,同样的能力,有一千的工资也有两千的工资,为什么我们非要更加辛苦去挣那一千呢,我们依旧是那样过着贫穷充着快乐也夹杂着烦恼的小日子,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我平生以来过的最难的生活了,这个年代,手机都算是人手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可到了他那里我的手机也没了,身上所有的钱都花没了,可生活还得继续,我仍就像个尾巴是的跟着他,看着他做饭,每次他也是让我靠边站,害怕油蹦着我,那次我尝试自己做菜的时候,油践到我的眼睛里,难受的直淌眼泪,从那之后每次做饭他都让我站旁边,他还是会那样背着我满屋转,每次睡觉我也还会从床的这头给他挤到床的那头,腿都要搭在他胸上睡的才舒服,每次刚下来什么新鲜的水果他都会给我买回来,吃着吃着我就说吃饱了,然后就往他嘴里塞,一边塞一边着最后一口了就不吃了,直到东西吃没了那才是真正的最后一口,我只是想让他多吃点,给他盛饭的时候我我也是一样用饭勺把饭压了再加压了再加,直到实在添不进去为止,看他吃的越多我就越开心,我们最穷的时候兜里就五块钱,还是一毛两毛的从每个衣兜里翻出来的楱在一起才这些,但还好,家里还有大米还有油,穿过市场看到三块钱的凉皮我都直咽口水,水果摊上散发出的香味是那样的诱人,可我没有多余的钱,有这几块钱要等晚上他回来买个便宜的素菜给他吃,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天我只吃一顿饭,就是马上他回来和他一起吃的那顿,也只是不停的吃着自己手里的白米饭,只是偶尔的去加一点菜,只是为了省下自己的那份给他吃,再穷的时候我都不会让他喝白酒,虽然便宜但对身体不好,那就还是喝三块钱一瓶的啤酒吧,再穷的时候我也不会让他抽便宜的烟,我注意过烟盒上写的焦油含量,便宜的烟含量总是相对来说高一些,既然戒不了那就抽贵的吧!每次他回来晚一点,我都会从七楼下到楼下花两毛钱给他打个电话,我不是对他不放心,只是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五月末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很不错的工作,挣的也不少,也清闲,上下班的时间都合适,还有休息,中午还管饭,每天下班的时候他都会到站点来接我,像从前他上班的时候我去站点接他的时候一样,然后一起买菜,回家做饭,这个时候我们的生活就能好一点,除了基本工资之外我还能有一些提成,没过几天他也找到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在一家小的物流公司开货车,大连到烟台的,线路比较不错,大连市内装货然后晚上开到码头上船,第天早上到烟台卸货,再载新的货物回到大连,不用开太长时间的车,但是我的担心还是有的,我本意是不赞成他去做厨师和开车的,厨师伤身体,开车太危险,但没有办法生活所迫,总得要吃饭,要是到了连房租和坐公交都没有钱的时候,那就没有那么多的挑剔了,我们都找到了工作,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似乎看到了很大的希望,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也只剩下这点要求,我们都有饭吃,有钱要房租,有钱坐公交。
  
  上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又怀孕了,我简直难以想象,林海告诉过我不会怀孕的,我也告诉过他如果我再怀孕我就离开他,因为他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能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怀孕呢,我马上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在文体街等我,拿着包我就冲出了公司,一下车看到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告诉他现在就去做孩子,他也没说什么,我在前面飕飕的走,他在后面声也不出的跟着,走了好几圈也没走进医院,已经气得找不到方向了,就知道生气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后走家去了,上楼的时候我很用力的蹬踩着台阶,恨不得一失足孩子流下来,他的一句话把我逗笑了,扶着我的腰笑笑嘻嘻的说:“慢点慢点,我垂打着他:“你还是不是人,这样不伤你身体是不是.......”闹腾了一天,第二天又去上班了,我天天都想着什么时候我们的钱够了,我要去做孩子,我知道我是个对自己身体很不负责任的人,可是我们的条件真的是不允许啊,暂时手里所能有的钱,只够我们一段时间的生活费,如果用到别处,生活又没有着落,也许真的是考虑的太多,最终让我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他自然还是很高兴,我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可是听到他和别人说我媳妇要给我生小妞的时候我心理还是美的,没多长时间,我感冒了,真是把我愁坏了,没钱反倒事不少,一觉醒来,脸鼓个大包,像藏了一个鸡蛋那么大,也张不开嘴了,去了楼下的社区诊所,医生问我们如果这孩子不要了可以用其他的消炎效果更好的药,还没等我回答呢,林海就抢了一句:“要!要!”那几天我们也有几百块钱,要是平常上哪还有打针的钱啊,能吃点药已经不错了,有的时候想想自己也挺心酸的,和他在一起总是为了最基本的生活费而愁,每次断粮的时候都是我想办法,自己混的从头到脚都是便宜货,连个手机都没有,有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还帐,现在怀孕了,真的不敢想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病好了就赶紧回去上班了,妊娠前期的反映是很强烈的,恶心,头晕,多尿加上心理的愁真的让我很难熬,每天早上一起床我就泪流满面,真不想去上那个班,可又能有什么办法,林海唯一能为我做的就是为我擦眼泪,告诉我别哭了,都多大了还哭,然后送我上班,下班回来看到他我又是一脸的泪水,他从来不会问我怎么了,或许这不重要吧,重要的是我不离开他,我能给他生个孩子。
  
  7月份的时候我领了工资就不再去上班了,他的工作也开始忙起来,跑烟台的次数也开始多起来,每天睡觉也都在船上了,不能经常回家,每次他一下船,我就跑去见他,给他带换洗的衣服,带上给他留的吃的,坐上那辆他开的大车,喂他吃自己带来的吃的,我去过他大连这边的公司,当我离开坐车回车回家的时候我的眼泪又一次止不住了,我知道他在那里工作是那样的委屈,老板是那样的不尊重他,他一定很难,不管以前自己是干什么的,但最起码不会有人不把他当人看,可在这里他都坚持干下去了,我很心疼,恨不得是希望自己受点委屈,也不想别人那样对待他,很长时间一想起这事我就心疼的直流眼泪。
  
  8月24日的时候我用我手里留下的那点工资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我想回家,我很想家,想我的父母,在车站的时候我给他打了个电话,当时他刚从烟台回来还在装货,告诉他买好了票我要回家,我的意思是说我先回去,等他开完工资再回去找我,可他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就非要我把票退了问我是不是不想和他过了,七得了撇出一句“不过就不过,挂了电话就进了候车室,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像每次一样,无论我怎样,他都不会让我离开他的,上了车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了,这站是始发站,可以提前上车,当我抬头望向窗外的时候:”哦,那不是我的小傻得吗!我差点叫出声来,他被着个包在旁边同样可以到长春的列车,挨个车窗上看那,他来找我了,我跳下了车叫他,他买的是到延吉的那趟车,但是还好车还没有开,还好我坐在这边,还好我会抬头看窗外,看来是老天都不想让我们分开,制作了这么多巧合。
  
  “不让你走不让你走,就是不听话!”
  
  我傻笑着倚在了他的怀里“你好让我感动啊?你怎么这么快就来找我啊?”
  
  “机会要靠自己争取的!”每次他都会说这样的话
  
  “傻瓜蛋!”
  
  就这样我们一起回了长春,我本以为我们还能再回去,可没想到再没能一起回到那里。
  
  在我家住了几天就去了他家,开始谈论结婚的事情,当时已经怀孕四个月,开始穿宽松的衣服,我还是会有做孩子的念头,结婚可以就是不想要孩子,他家里不知道是真的穷还是装出来的,我自己也没有积蓄,我不知道怎么去负担一个孩子,孩子大了懂事的时候可以吃苦,那是对他的磨练,但是不懂事一出生的时候就吃苦,那是父母的无能,这个时候,我们之间也产生了很多问题,,我知道了很多他以前的事情,不是可以当过去的事情对待,很事实上没有过去那么简单,现在的很多行为,很多做事情方法其实他都没有变,他还是会去接触以前那些人,我无数次想着把孩子作掉,离开他,可无数次想到这时我也特别难过,我是很矛盾的,心理既担忧着这样的男人以后能不能靠得住,一边也在欣慰着他对我的好,怀孕这段期间我的情绪波动也很大,想得很多,马上要添一个新的生命,我实在没多少心理准备,他倒是像个大嘴巴一样,逢人就告诉我媳妇怀孕了,四个月了,五个月了。
  
  我从他家跑去了长春,心理实在是憋闷,我是偷着跑出来的,他以为我是不想生孩子所以走了,以为我可能是回长春打孩子。见到了同学,我很是高兴,一时之间忘记了肚子里这个小东西,满大街的和他们去玩,林海给我打电话说如果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就回来做掉吧,这样的心情对孩子也不好,第天我就回了榆树,第二天我们去了医院,从B超市出来,林海就比比划划的给我形容:“我看到了,就这么大,大脑袋,还动呢,像是在水里游泳呢。”我们是找的人做的检查,医生说挺健康的,留着吧,他高兴的把我拉出了医院:“妞啊,孩子咱不做了,都这么大了,做了多可惜啊,我都这个岁数了,我身边的人无论是和我一样大的还是比我小的都有孩子了,我朋友说了这是个男孩。”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其实我也不想这么一条小生命说没就没,毕竟是装在我肚子里的,我是孩子的母亲,或许我只是想用他为我也为他也为我们三个人的以后争取点什么吧,其实一直以来我的坚持都是无谓的,在我的心理早已默许了。
  
  我们定了11月16日结婚,他母亲答应我们二十号买房子,这个日子我没有去多想什么,我相信这一家人不管怎样,心都还是善良的,人也是诚实的,我安下心来,每天都尽量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些,画个淡装,书上说这是可以的,穿着一件墨绿色韩版棉袄,带着一顶白帽子,穿一双酱色的高筒平底靴子,扎一条粉色的围巾,别人都说我像个大娃娃,脸色也好,粉嫩的白,我都觉得那是我平生以来最快乐的的时候了,我经历充沛,身子很灵活,不脱光衣服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我怀孕,翻墙都是常有的事情,那几天我过的很安心,心理没了烦恼,真的是一个快乐幸福的小孕妇,和他一起去打麻将,给我买点吃的,一边看着他玩,一边吃着,一坐就是七八个小时,其实我有些累,但是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只想跟着他,我常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大肚子,他也会偷偷的从后面搂着我:“这小肚子多好看啊!”
  
  “好看你咋不张呢?”
  
  “我也没那本事啊,我要是有那本事,要你有什么用。”嘿嘿
  
  “讨厌!再说我打你儿子!”
  
  “别别别,不说了不说了!”
  
  每天我们都会做爱,我不知道可不可以,他一搂着我,看到我比以前还有丰满挺实的乳房,就想要,我以为这是他不会背叛我的一个铁证,因为我知道他对我是满意的,我睡觉很是不老实,有一次竟然大着肚子骑到了他肚子上,自己还睡的挺香。
  
  “哎呀,怎么还骑到身上睡来了呢。他还不敢使劲的推我,那样慢慢的把我放到了一边,不一会,我又骑了上去,这次我醒了。
  
  ”怎么又上来了?”
  
  我忍不住嘎嘎的笑出声来。
  
  15号的时候他母亲还有叔和他姑父一同来我家和我父母商量结婚的事情,那天我家的人特别多,我的什么姑奶啊,叔叔婶婶,亲姑,姑父表姑的都来了,其实也不是特意叫他们来的,只是家里人比较团结,都比较关心我的事情而已,原来结婚也要这么复杂,俨然这次两家人的见面成为了一场谈判,结果结婚的日子结婚的日子没有定,家人人认为先买房子再结婚,这样比较稳妥,我站在里家里这边,我不是不相信林海家人,只是想让家里人放心点,不管林海多差,他是真心爱我的,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做到的,何况一切都是和情合理的,吃完饭之后我留在了家里,林海把我叫到了厨房让我跟他回去,我没有同意。哎理解我吧,小傻得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我只能在心理这样对他说,就这样我和孩子一起等着林海来娶我,在家里是很不方便的,我害怕佳人看到我突起的肚子,屋里屋外我都穿着个大衣服,但家里人还是知道了,林海说的,我不让他说不让他说,他偏说,家人没说什么,更加的关心我照顾我,连收拾桌子的事情都不让我干,此时肚子里的小家伙已经会动好久了,活泼的很,一定是个顽皮的孩子。
  
  每个有生命的种群都是灵异的,无论他在多么狭小的空间里游动你都或多或少能感觉到他是有思想的。从最初的一个小血块演变成一个肉团再到变成一个有血有肉有胳膊有腿的一个小人,这是个多么神奇而又现实的变化,他在不停的挥动他的小脚小手踢打着你的肚子,在和你打招呼。人在怀孕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得意与傲慢,书上说,孕期把自己适当的打扮的漂亮一些是对胎儿的美学教育,走在人群中,总是想吸引所有人的眼光,告诉所有的人我有你在,我的肚子里装着一个小生命,这是个年轻漂亮的孕妇。以前曾有过一段吸烟的习惯,有了你之后,出于一种理念和责任,戒了烟,没有强迫自己,只是自然而然的就讨厌了烟气的味道,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忘记了你,点上一支烟,送到了嘴边,轻轻的吸了进去,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是的,再清淡的烟气都咽不进去,摸摸肚子,开心的笑了,烦恼一扫而空,很欣慰,妈妈知道是你在“做怪”此时你一定在皱着你的小眉头,捂着你的小嘴巴告诉我:“妈妈不要抽烟,妈妈不要抽烟,我闲呛。“在你看不到的世界里,同样有他的喜怒哀乐,和你一样有着丰富的表情,在牵系着你,或是说你在牵系着他,他明白你的一切,这是一个做母亲的感觉,一个几乎可以用眼睛看到的感觉。他在等待,等待孕育他的人把他从那个小世界里带到这个复杂的乱世里来。每天我都会给他听一些柔美的抒情歌曲,他听得很认真,偶尔的会来点反映,像是在发表自己的看法,早上他比我起的还早,用小脚丫把我踹醒,像个闹钟一样,很准时“宝贝,饿了吧,好,妈妈收到信号,走!找吃的去。”
  
  人都说怀孕的女人是最幸福的,可我更加有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只来自我和这个小生命的相处。
  
  13号半夜的时候林海就和他的同学开车来长春找我了,电话里无论我怎么说,他都执意要来,天太晚了,路又滑,我不放心,他门几个人没有直接来我家,找了个地方先住下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了,见到他,我又高兴,又心疼,又感动,这几天我也很想他,想他没有我在会不会难过,我知道这段时间因为结婚的事情他也很上火,其实我只是想让他们家里帮我们想想办法,让他那个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父亲给我们出点钱,让一些直近的亲属能帮帮我们,哪怕是借钱给我们买个房子,起码能让我和孩子能有个自己的家住,起码在林海以后真的不务正业,真的改不了的时候,我们还能有个栖身之地,那样我也能靠我一个人养活我的孩子,钱可以不用他门还,再说他父母都六十几岁的人了,我怎么会把债务推给他们呢,我们年轻,我们可以承当,可我需要现在靠他们给我们支配暂时的生活之需,有的时候我真是搞不懂,怎么就和其他的家庭不一样呢,他父亲多年不回家,现在和家里是有了联系,可我们结婚的事情他一句都没有过问过,林海问他借钱的时候,他都很生冷的回绝了,难道作为父亲该有的对儿子的担忧和期盼他没有吗?叔叔,姑姑都是有钱人,可却没有一个人去帮助关心林海,难道真的是以前林海让他们太伤心了,现在对他没什么希望了吗,那林海曾经到底做过些什么事情,爸爸说他们家里很复杂,我不知道复杂这二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妞,我想你了,你不能离开我知道吗?我不能没有你,要饭我都得带着你!”
  
  这是他常说的几句话,就连我声气要走的时候他也只是会说这两句话,但这两句话确实带给我了我很多的感动也信任。
  
  “你都不是好男人,要饭怎么能带着我呢!”
  
  爸爸不太想让我和林海回去,尽管林海说只是希望我跟他回去,把原本定为结婚的日子做为买房子的招待,因为是为了结婚而买的房子,所以得有我在,还有之前酒席已经定了,交了部分钱,不去也不退了,有人问为什么结婚的日子为什么改了,有我的解释比较稳妥,爸爸担心我跟他回去了,若16号是个变相的结婚酒席,那以后的事情将很难说。这一次我没有听家里的,毕竟以后我要和林海在一起生活,我不能伤他的心,把我们的爱情穿杂那么多现实在里面,我不想我的小傻得承担那么大的压力,我似乎觉得我是最理解最心疼他的人了,我只是希望我们能走过这一步,我也认为这些都是可以的.
  
  15号的时候他有几个朋友都过来了,家里也有一些人吃饭,我忙呼了一天,很累腰也很疼,有一些委屈,难道我是苦力命,林海陪过酒之后几个人就开始玩牌,我多他没什么意见,男人吗,陪吃陪喝陪玩是必须的,我虽年龄小,但开明,不肤浅,回来之后我就没有再听家里的话,反正林海也答应爸爸了,16号一完事就让我回去,在家等着结婚的日子,他们牌打的很晚,又要去唱歌,我没有跟着去,一直到后半夜两点多才回来,我跑了过去告诉他睡觉,林海只和我说了一句话快回去睡觉,我转身回到了***那屋,这晚我们俩分居了,他不能搂着我了,我也永远的记住了这一天2009年11月15日我大着肚子等着他回家,等到16日凌晨2点多。
  
  天亮了,都起来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也都来了,这一天的开始,我的心情像一片阴云挥之不去,我似乎感触到了这段婚姻的以后,林海的姨姥盯着我一身的装扮问我“一会到那边是不是穿婚纱?”林海的母亲接过话:“是啊。”老人的一句话,问得我眼泪刷的一下留了出来,我跑到了没人的角落,任凭眼泪在脸上流淌着,看着自己全身已经穿了几天都没洗的衣服,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没有一样是新的,没有一样是换过的。今天是结婚吗?我这样问自己,事实从昨天到今天,所有人来的目的都是为了参加我和林海的婚礼,甚至他的叔叔,姑姑,阿姨等等一切人都知道16日就是我们结婚,没有任何人让我去解释。很早林海就去安排车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一脸的泪痕与气愤,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坐上车的时候看着他一个人站在外面招呼着客人上车,寒冷的冬季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是那样的灰白,看着那身我给他买的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每一件衣服的价钱比我整套衣服加一起还要多,他是男人应该这样,总不能像我一样总是穿那些几十块钱的衣服,就像是曾经我们的钱再少的时候,我硬可自己兜里干净,也要把所有的钱让他带着,钱多的时候也如此,比如最近所有筹备结婚买房子的钱都在他那里,这是个习惯,也许吧,是我给他的习惯,我呢也就这样伸车手来给我两块钱我要买粘糕,给我五块钱我要买糖........
  
  他就那样的站着,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我的眼睛已经模糊,刹那间一切显得是那样的陌生,寂静的犹如死亡。
  
  到里饭店,林海,他母亲,他妹妹在忙,我呢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也许有人知道我是个什么角色,可我不知道其他的人该怎么样称呼,甚至我不知道我该站在那里,哪个位置是我该站的,哪个角落合适我去落足,一个人去了网吧,加了一些人聊着,我告诉他们我今天是结婚,今天之后我就要离开........,开席的时候林海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回去,上了楼,带上那点咧嘴的笑意寒暄了几句坐在了一桌亲戚面前,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我们回到了村里林海的家,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林海没有阻止只是说了一句“你拿被,一会上车的时候我也不会让一把东西拿走的,你就这样回家,东西都拿跑了,你不回来咋办。”拉着箱子我出了门,他母亲跟了出来,告诉我自己保重。
  
  在镇里等车的时候,我问林海“你不是说这不是结婚吗?从昨天到现在你有和任何人说我们结婚的日子另定吗?”
  
  “是啊,这不是结婚。”他仍然坚持着这样说
  
  “我那么的相信你,你却骗我,以后别再找我了,也不要打电话!”
  
  “那你不和我过了?”
  
  “是!”
  
  “那不行小妞,你得和我在一起,我不能让你离开我。”
  
  “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像所有女人一样该有的委屈与抱怨我都有。
  
  “那我不让你走呢,我把你带到别处去。”
  
  “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没有看出我的哭泣给林海带来什么难过,一切显的是那么的平常又那样的反常,林海让我觉得陌生了,我似乎感觉不到我们之间的那份亲情。
  
  车来了我上了车,没有坐,我站到了过道上,林海上来看我一眼问我怎么没有坐,我没有看他,就这样的他下了车和他的那几个朋友走了,车上的好心人给我让了一位置让我坐下了。车开了我走了,但我想也许都会和以前一样,我们会依然在一起,我到长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西北风夹杂着一些轻飘飘的雪,漫天的飞舞着,落到了我的身上落到了地上,我已经被冻透,我捂着肚子“宝贝,是不是冷啊,这样是不是暖和多了”我打了很长时间车都没有打到,拉着箱子从这个路口走到那个路口,从路的左边走到路的右边,林海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到没到家之后就挂了,我很冷很冷,站了能有两个小时才拦下一辆车,爸爸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打车的钱,没钱打车回来爸爸再给,一句话问的好辛酸。
  
  “爸我有,打车的钱我有。”
  
  是的打车钱我有,这是林海给我的二百元路费,是他从很厚的钱中抽出的两张给我回家的钱,这也是我所有的钱。
  
  爸妈并没有问我什么,我也什么都不说,装出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19号的时候林海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又和好了,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像是那天正如他说的不是结婚,他会给我个婚礼,让我的家人让我自己知道我是真的结婚了,我总是感觉他有点不对劲,像是换了另一个人在跟我说话,可我又说不出来到底哪不对,我想我是多疑了。他告诉我20号给房主打电话商量了一下,先交一部分钱,剩下的过一段时间再给,应该是可以的都认识。
  
  20号早上我给他发信息问他给没给房主打电话,他告诉我没有并问我不买房子和不和他结婚,我想他肯定是在逗我,因为房子总共才七万多,现在手里已经有五万多了,怎么会不买呢,所以我回复他“不会。”
  
  很快的他回了一条信息“那房子买不上了。”
  
  我一头雾水,把电话给他打了过去,他没有接,我又打了他家的电话,是他妹妹接的,我让林海接电话,他妹妹说是我打的,叫了我的名字,不是以前那样叫我嫂子。
  
  林海说的所有的话让我难以置信,那口气那语言是那样的生硬,是那样的冰冷。
  
  “你别来找我了,我也不想见你!今天我就走了,去外地开车去,我现在也没有钱了!”
  
  “为什么!那我怎么办?”
  
  “你不是有你家里人吗,你找你爸找你姑他们去啊!我也不欠你什么,看你在我家这段时间花了多少钱,又是吃又是穿的,你这样的也养不住,动不动就走......”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花了多少钱,我不就是买两件怀孕时候穿的棉衣服呢,哪件不都是几十块钱的吗,以前的衣服我能穿得进去吗,我爱吃,可我又都吃到什么了,我不就是吃点水果吗?哪个怀孕的人不爱吃啊!”
  
  “哪有你这样的,结婚当天就走!”
  
  “你不是说那不是结婚吗,你不都答应过我吗,那不是结婚吗!”
  
  “是,那就是结婚,怎么就不是结婚,日子都通知出去了.......”
  
  “你等着我我今天就去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你别来,没必要找我,你也找不到我!”
  
  挂了电话穿上衣服我就往外走,我要找到他,我要问个究竟,为什么一夜之间他就变了,为什么他要这样和我说话,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要讨个说法,我要让他给我个公道,爸爸拦住了我“孩子你先听爸爸说两句话然后你再决定去还是不去,如果你去找就是和他结婚,那你就去,爸不拦你,如果你去是想讨个公道那你就别去了,现在这种情况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公道可讨的呢,你就认了吧!”
  
  我没有去,但我很不甘心很不甘心为什么他会这样,他怎么会这样,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中午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我问他我哭着我说着“你为什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我不是拿孩子要挟你,我是那样的吗?只是有孩子我要多考虑些,我总有为孩子多想一些,让他出生之后生活能好一些,我可以受苦受穷受累,但孩子不能啊,我不是要难为你,也不是我家里人想难为你,要什么东西不都是我们的吗,谁还能拿走一分啊,如果你做不到你可以说,不是做不到我就离开你,如果我要是那样的话,早在大连就早都和你分开了,那时候我们过的什么日子难道你忘了吗.....”他没有说什么告诉我现在他有事情下午再给我打电话我们再说,下午我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我以为他是一时说的气话,可我却解释不出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一个男人对一个怀孕几个月的女人如此。我在等一直再等,等他回心转意,可是一连几天什么也没有拿起了手机艰难的按着毽子我告诉他我要做孩子了,他回了,让我先不要做,再等他几天,我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我去等什么,一切都变了,他变了,说的每一句都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傻得所能说出来的话了,孩子你知道吗?我们被抛弃了,孩子我们该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
  
  22号的时候我去了医院,做了检查之后,医生紧缩着眉头告诉我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很健康的,我跑了出去给林海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孩子已经七个月了。
  
  “那你就别做了。”
  
  “那我怎么办?”
  
  “那你就坐被,我想象不到也形容不出他当时说这话的口气,很平淡,很自然,自然到好象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和无所谓的笑意刺得我心阵阵发痛。我摸着我的肚子靠在了墙上,孩子为什么他没有留你,你也是他的骨肉啊,你身上留着他的血啊......
  
  当我做了最后的决定,耳机放到了肚子上给你听了最后一次音乐,你的反映是那样的强烈,踢打我肚子的力度是从来没有过的,我知道你明白了这一切,也许你在抱怨,在恨,孩子,妈妈也不想这样啊!妈妈在痛苦的同时还要面对这里的是是非非,我给了你生的希望却没能给你活下去的路,孩子不要怪我,来世不要再到我这里来,我没那个资格,找一个疼你爱你给你责任的人家吧!孩子,你是妈妈今生的遗憾!那一晚,我一直在扶摸着你,一刻也不愿离开,让我最后一次离你再进一些吧,多么想这个夜能长些再长些,我们在痛苦的等待,等待天亮的到来,我们仍就抱着最后一限希望,期盼你爸爸能把你留住。时间过了,屋内进了一点光线,天亮了,我们都绝望了。
  
  颤抖着手接过药送进了嘴里,伴着泪水,猛烈的抬起头,药从口中进入了肠道,躺在了床上,你还在动,我摸到了,幻想着,也许这个药不管用,也许这药过期了,也许你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顽强,那样我们就都还有时间,你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哪怕是你永远呆在这里,我永远穿着宽松的衣服,只要我知道你还活着,只要我知道你依然和我在一起,那样该多好啊!绝望中我们还都抱着一点点微弱的希望,这种无望与有望中的挣扎,让我比死一样还要难受。
  
  躺在了手术台上,任凭医生如何做着术前的检查,我没有任何的担忧,无任何的疑问,当催生针扎进我腹部时候,我的眼泪流不停,彻彻底底的绝望了,渐渐的你变得安静了,我心如刀绞。
  
  我知道我即将要看到的是一具尸体,一具我亲自结束他生命的尸体,肚子疼痛难忍在床上不停的翻滚,我知道孩子你是在惩罚我对吗?妈妈也不想这样,我多么想永远的陪伴着你,看着你出世,听你叫我一声妈妈,看着你张大成人,可妈妈连这个最基本的都没做到,我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家,找不回疼爱你的父亲,只能让你到此为止吧!原谅我这个没用的母亲吧,快点离开吧!
  
  几个小时之后我看到了你,安静的躺在那个绿色的小盆子里,这是你来到这个本也应该属于你的世界里唯一到过的地方,可你却永远无法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一切了,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再看了不要再看了,可眼睛还是停留在那不愿意离开,我看到了你张着小嘴巴,闭着眼睛,看到了你的小胳膊,小脚丫,黑黑的头发光滑的皮肤是你父亲给你的,顾不得手上的针头,滚到了地上,紧紧的把你抱在怀里,心里反复的说着,为什么你不哭啊,孩子让妈妈听听你的声音吧!让我听听你的心跳吧!让我永远能感觉到你的体温好吗?
  
  我离开了医院,你又被带到哪里我一无所知。
  
  孩子就这样没了,休息的这一个月里,林海没来看过我一眼,没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像是我早已从他的世界蒸发一样,每每想起这些事情都会心痛让我不停的敲打胸膛,真是痛的叫人有些窒息,我不甘心,我觉得是那样的委屈,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尽管心很痛,但每天我也都不挺的想着他,越是痛越是想,想他的狠心不负责任,想得我自己都迷了心志,我自己给自己解释,给自己安慰,也许这都是误会,孩子虽然没了,但他还是爱我的,我们还有感情,再等再等他就会来找我,我们还是能在一起的,怎么会分开呢,之前他对我说过的,要饭也得带着我啊,是不会把我弄丢的,我是那么的需要他,我是那样的希望他能来看我一眼,能给我打个电话关心关心我,我以为自己的坚持是对的,我以为也许一切都是自己所鞭策的那样,我把一条生命的葬送得太简单了,甚至我把一些错误归结到自己的身上,那段时间我几乎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我时常会在梦里与我的孩子相伴,一直都是那样的安静,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只是离我好近,始终在我的怀里,不哭不闹,会梦到我的乳汁是为你准备的,会梦到我抱着他站在雨里,看着林上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梦见我我的孩子永远是那样安静的闭上眼睛,不哭不闹,梦里我们都没有眼泪和心痛。
  
  一个月之后我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外面祖了个房子,我没有办法去面对家里人的关切,他们越是对我好我就越难受,我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这样我和林海又有了联系,这重联系丝毫没有人得到一点的安慰和快乐,只是越来越痛,我太想要个结果,要个究竟,要个明白,其实有的时候结果早已经摆在自己的眼前,只是因为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事情总是这样没完没了的继续,在你想要明白想要知道的过程中实际上也是在一层层的拨开痛苦的深渊,结果都是一样的,痛上加痛,其实我早就应该抽身了,但我没有那样做,我想起了爸爸说的一句话,他说我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撞到南墙撞到头破血流,回头也晚了。
  
  他告诉我让我等他,先别给他发信息,别给他打电话,只管等他就是了,同样的话已经不知道从何问起,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那人告诉我是林海他哥们的媳妇,最近他们经常在一起,林海每天都喝得大醉,把我的相片一直带在身上,说结婚的事情让林海很为难,问我有没有机会和他和好了,这个问题重复问了很多遍,说现在有人给林海介绍了个对象31岁,问我的意见,因为他都这个岁数了,总得有个家,所有的话像是在明知故问的,林海难道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你还用问我这么多吗?我告诉那个女人不行,尽管我这样说了,但是我知道林海自己心理是清楚的,如果他真的要在这么短时间锁定下一个目标,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挂完电话之后我又收到林海的信息,依然那句话告诉我等他,最近先不要和他联系,不要问那么多。不一会林海又打来电话“以后你别给我打电话了,别和我联系了,一边说一边笑着问那个女人还说什么?”
  
  “说你有对象了,以后别和我联系了!”那个女人在旁边告诉着他。
  
  女人抢过电话“喂,彭荟珍,我不是林海什么哥们的媳妇,我是林海现在的对象,我们早在一起了,你走的那天16号我们就在一起了,你以后别给他打电话了,听到没有!
  
  晴天霹雳啊!那样的话,那样的笑,我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我所能做到的只是告诉他们是,知道,放心,不会。我是那样的懦弱与卑微,我没有眼泪,一瞬间我都不知道什么叫伤心,什么叫心痛,全没了任何感觉,脑子一片空白,鼻子里流出了好多血,那样的红,那样的刺眼,流在我的衣服上,滴答在地上,走在街上,任凭寒风吹乱我的头发,吹在我苍白带血迹的练脸上,棉袄上,裤子上,鞋上,没有哭泣,没有怨恨,没有任何可以说得出来的滋味,就这样,像是一条被唾弃的忠诚的狗一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我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因为一切都已经明白。
  
  可没完没了的折磨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早上收到了林海的信息“在乎我就等我,小妞要等我知道吗?”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回复了。我要让他结束,我开始每天泡在网吧里,疯狂的加一些人,又全部删掉,然后再加,一刻都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两三天的不吃一口东西,不喝一点水,不换洗衣服,不刷牙,不洗脸,只知道天亮了,穿上衣服就去网吧,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就这样过着,不吃饭不知道饿,不睡觉不知道困,十几个小时一直上网也不知道累,就像一个有行为没神经的东西一样。
  
  一次又一次收到林海的信息,每次刚好点,暂时不去想了,就又收到他的信息,就又难受好几天,而后来每次林海给我发完信息告诉我等他说想我,紧接着就会有那个女人的信息,电话,一遍又一遍的辱骂,每一句话,每个字也许写在纸上都难有人能念的出口,一次又一次。
  
  我也知道的越来越多,11月15号我大着肚子在家等林海回来的时候,他正和另一个女人滚在床上,当我和孩子一起走的那天,他就去找了那个女人,就已经堂堂正正的走到了一起,我做孩子前后的那几天,我打电话告诉他孩子已经七个月的时候,他们都在一起.......
  
  我不想再知道任何事情,可一切都像追命的信号一样,我不段的知道,不段的听见,不段的有人来告诉我。
  
  林海的信息,女人的辱骂就像倒一样在我身上随意扎刺着,然后再冷笑着给我涂抹伤口,然后再刺进去,让我毫无愈合的可能,我就这样任他们宰割,懦弱的让人觉得可恨。
  
  快要过年的时候,林海让我去他们家过年,又说起以前我陪他过年,让他很怀念....我只告诉他不可能,最后我答应见他最后一面,他的朋友提醒我和林海见面的时候小心点,怕是那个女人设的圈套,那样会伤害我,我们之间都到了这种地步,可我还去见他,我真是没出息到家了。
  
  我们做在了饭店的包间里,他说我瘦了,我说他胖了,其实他是瘦了,但我只想那样说,眼前的他就像个熟悉的新人,我一直在说,说着我的孩子,说着他和我说的那些话,说我们在大连如何的生活,说了也很多,眼泪也流了很多,他只是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掉着眼泪。林海说他和那个女的找都不联系了,还说他们是在我走后一个多月才在一起的,说他只是一时生气,还说他叫我别给他发信息别给他发信息我就是不听.......
  
  送我上车的时候他抱着我吻我告诉我“小妞,你记着我不可能和别人结婚,不可能和别人结婚!你等我,过完年,初五初六的时候我们一起走。”
  
  正月三十的时候我给林海发了信息,我就想知道他到底骗没骗我,到底是不是他说的那样。
  
  “你在干什么呢?”
  
  “在看你的相片呢。”他回复的很快
  
  “是吗?你没有把我的相片扔了啊?”
  
  “没有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接着又发“你没有珍惜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接着几条信息,让我已经知道了林海又一次欺骗了我,信息持续不段“你知不知道你都怀孕七个月了我都不要你了,你还不知道是咋回事,我都怀疑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彭荟珍你能不能心眼好点啊,别那么不要脸,破坏我和我媳妇的感情!”
  
  那个女的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一句接着一句的脏话骂着,电话打不停,我都给挂了,已经很晚了,12点多了,我越想越过不了自己心理那道关,我把电话拨了过去我问林海之前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他只是装糊涂,说他什么也没说,我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和我联系了,我关了手机,心很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那两年的朝夕相处只能换来这些吗.........
  
  这样很长时间林海都不再给我发信息,之后我换了电话号,一段时间之后我去了大连,在车上闭着眼睛休息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拽了我一下,我回过头看见一个刚会的走的孩子,望着我,我抱起那孩子,心痛的难以言语。
  
  我开始恨他,狠到一想起那几个日子,想到孩子走的那天我就手脚发麻,恨到我一想起他就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浑身发抖,冒冷汗,我恨到希望他死在我面前,我想着我要如何的报复他,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一定会再来找我的,一定会后悔的,我也要他尝到痛苦的滋味,我要让他知道我是如何过的。
  
  到大连之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认识一些新的同事,除了工作,忙碌,闲暇的时候我就和每个同事打的火热,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我身上的伤痕,我会躲到洗手间里一个人哭,吸一根烟,擦掉眼泪,出来笑容满面,闲暇的时间坐车的时间我全步用在回想林海的那些事情,那些话,那些欺骗,那些侮辱,我不能让自己忘记,我要将他刻在我的心理,刻在我的脑子里,这是个深刻的教训,我不去任何地方,这里没任何地方是我想去的,我只是在这里上班挣钱记住我的恨。
  
  很快不知道从哪里林海又知道我的电话了,他说他想来找我想见我,几天之后我在网上我回复了他的留言,告诉他不要再来找我......我知道他和那个女的依然在一起,也许他会和女人一起来看留言,即使不一起,女人也会知道我们又一次有了联系,内容我改了又改,说的都是林海找我的这些事情,没一句是假的,都是我特意说上去的,我告诉我的一个弟弟小新让他转告林海来看留言,随后小新给我发来信息,告诉我林海和那个女的在一起呢,他还让那个女的记你的网号呢?真他们虚伪,林海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号吗,不是我把你删掉你又自己加进来的吗?小新又给我打电话“姐,林海给我打电话了,他告诉我以后关于你的事情不要告诉他了,他不想知道,打两个呢,第二便是那女的打的,那个女的说我不像着他们,怎么像着你,姐我把他给骂了,我告诉他别把我惹急了,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小新,姐谢谢你。”
  
  “没事姐,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我就是看他们太不顺眼了,太欺负人了,太过分了,做的都不叫人事,姐林海早晚都会后悔的,找了一个做小姐的,三十几岁了,还是个二婚,孩子都挺老大,也不怕别人笑话。”小新让我很感动,这么长时间总算能有个人为我说句公道话,我笑了知道他们吵架我真高兴,那种痛苦和憎恨中绽放出的一点窃喜。
  
  这次女人没有给我打电话,也许他没有从林海那里发现我的电话号吧,后来林海真的来了大连,他给我打电话我不再接,打了很多次之后我在公司的门口接了一个,我已经接近歇斯底里了,积压很久的怨恨痛苦,委屈一时之间从我的口中全部爆发出来,我像个泼妇一样骂着人,此时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下班的时候他又来找我,我没见他,后来再朋友的安排下我见他一面,他瘦了很多,人也黑了很多,嘴也破了,我们说了很多话,他说他和那个女人经常哪因为我吵架,一次睡梦中叫着我的名字,被女人听见,扔出了他所有的东西把他赶出了家门,好话说了很多,忏悔,保证,安慰,可是一些东西没办法弥补的,伤在心理,痛在神经上,抹不掉挥不去,我和他此时的联系也只是电话信息,因为当时我病的很严重,见面的时候不多。我鄙夷我对他的心软和自己的没骨气,或许是余情未了,或许也有其他的,比如他当时很是困难,我在意他在没钱的时候找到了我,可还是在他需要钱的时候,我病得连路都走不动,还会强撑着去给他送钱,钱送到了,自己一个人离开继续回住处躺着。有几天我们都没联系,我想知道他现在境况有没有改变些,打了电话他挂断,发了一条信息给我“你以后别找我了,我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笑了告诉他好自为之吧,当时我已经病的很严重,没办法,和单位请了假回了长春,到长春当天我就住进了医院,几天之后病情好转,朋友告诉那个女的在大连呢,我算了一下时间,原来如此,林海给我发信息的时候,女人已经去了,如以前一样,会有女人的电话和发的信息,一改往日的态度,不再骂,但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不要再有他们的任何消息,林海说要怪就怪我太单纯,心眼太少,是他说的很对,女人说我很伟大,给林海钱,林海还和她过。
  
  朋友说我一定很恨林海,也许他的确是个完全有理由让人憎恨的人,他连做人的基本道义和良心都没有,可再恨又能怎样,无疑都是加重自己的思想负担,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人真的会变得很快,还是人本来就很难了解。现在呢我已经彻底了解林海,当那一刻我知道最后一次欺骗的时候,已经清出我对他最后一丝感情
  
  出院之后我留在了长春,不会再走,上半辈子已经过去,下半辈子留在这里从新来过,转眼之间已经回来半年了,其实这个城市也不错,最近在网上看到林海的留言,我只回复了他一个字“滚”,很多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林海再找我,我让小新转告他“以前你让我滚的时候我滚了,现在你让我滚回来不好使了,因为我已经滚远了。”
  
  小新把我的电话告诉了林海,并像我解释了原因,我理解,他可以知道我的电话也可以知道我的任何事情因为那始终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已经豪无关系,现在他只能占了我手机里的一点内存。
  
  对他我已经无话可说,心已经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已化为灰烬,唯一会有的只是在梦里常与我的孩子相伴。
  
  孩子妈妈想你想想你。
  
  妈妈给你起名叫永生。


江湖孽缘1-13 《江湖孽缘》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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